被告黃塗德因妨害性自主案件，經臺灣雲林地方法院（下稱原審法院）認定被告黃塗德就A女部分有51次強制性交之行為，嗣因被告提起上訴，經本院前審判決就A女部分其中11次行為認定有罪（前審判決附表三部分，以下列為本判決附表甲），經被告再上訴，最高法院以107年度台上字第4725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，被告聲請本院就對A女性侵害11次行為有罪部分再審，經本院裁定開始再審，於民國112年3月9日以109年度再字第1號宣示判決。茲將要旨說明如下：

壹、本院主文：

原判決關於黃塗德所犯如附表甲編號1至11所示之罪刑部分（即本院105年度侵上訴字第1143號判決附表三有罪部分）撤銷。

黃塗德被訴如附表甲編號1至11部分均無罪。

貳、起訴犯罪事實摘要：

公訴意旨略以：被告黃塗德明知A女為14歲以上未滿16歲之少年，年幼可欺，竟生覬覦之心，屢次對A女佯稱：妳身上有腫瘤，需要由我來治療，否則妳會死掉、要傳功給妳等語，使A女信以為真而心生畏懼，並壓制其理性思考空間，黃塗德亦對A女之父母C男、D女表示要傳功予A女，使C男、D女不疑有他，同意A女單獨與黃塗德外出，黃塗德即基於成年人對少年犯強制性交之犯意，分別於如附表甲編號1至11（即本院105年度侵上訴字第1143號判決附表三有罪部分）所示之時間，以其所持用之098****960及097****092號行動電話，撥打A女住處之市內電話（詳卷）邀約A女後，便駕駛其所有黑色賓士自小客車前往搭載A女外出至「正○牙醫」（位在雲林縣斗六市，真實地址詳卷）後方鐵皮搭設之小房間內（門牌位址詳卷）或在無憂山位於雲林縣斗六市○○街○號之房間內，違反A女之意願，以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方式，對A女強制性交11次得逞。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、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性交罪嫌。

參、本院撤銷及判決之理由:

一、依A女歷次指證關於遭被告性侵害之時間、地點、情節、搭乘被告駕駛汽車前往之交通方式等之重要情節，為①被告會以練功為由先行打電話給A女、與被告發生性行為的時間都是在晚上，出去的話大概是7點或8點，回來9點或10點、②時間為約晚上7、8點左右，被告會駕駛黑色賓士車前來A女住處，載往發生性侵之地點分別為「正○牙醫」後方之鐵皮加蓋小房間、無憂山2樓房間等處等節，然核對D女證述內容、經原審依據D女提出之住處（被告）來電紀錄整理51次受害紀錄、再經排除電話紀錄中「沒有接聽」、時間在證人D女、C男指稱開始性侵之時間之前、及週六、週日假日後，其餘11次即附表甲所示編號1至11之日期、時間，被告業已提出附表甲編號1至11所示時間之不在場證明，並經本院勘驗如實，上述時間被告不可能駕車外出、或有網路講道紀錄，已有不在場之證明足以彈劾A女此部分證述之憑信性，自無法證明A女所指如附表甲所示之遭性侵時間、次數為真。

二、A女雖經測謊鑑定結果，無不實反應，然測謊鑑定具有不確定性，或可作為偵查之手段，以排除或指出偵查之方向，惟在審判上尚無法作為認定有無犯罪事實之基礎。A女精神鑑定結果雖認其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，然證人A女向鑑定醫師陳述之被害過程，仍有前述對於被告實施性侵之時間、地點有無法證明相符、容有顯著差異之處，上開鑑定說明所指A女描述其遭受被告性侵害之經過，無法因此確定其所述之真偽，則是否可證實此症狀確係因個案遭受性侵害事件而產生？而其罹有創傷壓力症候群是否與所稱遭受性侵一事確實具有關連性？是否有遭受其他壓力來源而產生之創傷症狀，容有疑慮，本件原審對A女所為之測謊鑑定及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精神鑑定結果，均無法補強A女指述之憑信性。

三、被告是否涉犯附表甲所示之對A女強制性交罪部分，僅有A女就案發經過及有無遭被告性侵之事等有疑義之證述，而存有前述瑕疵，且稽之卷內其他證據，亦均不足以補強或擔保A女證述之真實性。檢察官所為舉證，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無合理懷疑，況被告並無自證己罪之義務，在無其他補強證據足以擔保A女指訴屬實情形下，本於無罪推定原則，即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黃塗德所犯如附表甲編號1至11所示之罪部分撤銷，另為被告此部分無罪之諭知。

肆、本判決檢察官得上訴

伍、本院合議庭組織：審判長法官張瑛宗、陪席法官李秋瑩、受命法官黃裕堯。

• 發布日期:112-03-09
• 更新日期:112-03-09
• 發布單位: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